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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漠然一笑,挑起眉,据傲回望。

“什么?”

“方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救了我一命?”眉头越拧越紧:“方才的危险是你造成的,没有你行斗在前,使马儿受惊狂奔,我也不会险些跌下马车。”

他目光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那嘴角微扬,又让人觉得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种时候,他心情竟会不错?

这个少年,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论前,我早已与老乞丐在决斗,远比你坐进车中的时辰要早,再者,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我不轻易救人,一旦救人,必要回报。”

“简直无理。”我紧着声开口:“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吗?”云淡轻风的二个字,他突然跳下了马车,临走前又回头望我一眼,淡然的声音显是轻快:“无理不也是理吗?不过,你严肃的样子倒还挺招人喜欢的。”说完,挺拔的身影没入了前方不远处的闹集。

这人?

肃然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我才轻呼了口气,真是一个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人。

一面之缘的少年,自然不会放在心底,虽恼虽怒于他的轻漫与无礼,可也止于此,毕竟是虚惊一场,并没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来,但也讶于此人的胆大,竟公然决斗到相府门前来了。

下了马车,受了惊吓的身子还有些微的发软,将身子靠在车厢旁,等着南伯和小洛的到来。

他们这会定是疯狂的找我了吧。

不过这儿是哪里呢?

宰相府与市集相隔了三条官道,往常,都是由官道上市集,显然,我所站的位置并非官道,而是一处小弄堂,弄堂内东南,西北方向分别有着二条小道,宰相府位于西北,也就是说马车是由右侧的小道进来的。

想了一翻,一时之间小洛怕找不到这儿来,小道我不熟,只有先上市集,一旦位置变得醒目,小洛也会很容易找到我。

自爹爹当上相爷后,还没有独自上过街,这会不禁有些激动,也就渐渐淡忘了方才所受到的惊吓。

市集很热闹,布棚林立,摊贩如云,人来人往,叫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

很多双眼晴盯在了我身上,他们看我的原因不外乎我不错的长相和一直深居于府中养成的贵族气质。

不去理睬人们的目光,此刻,没有任何约束的我,双脚不禁有些蹦跃,头更是伸得老高东张西望着,不一会,抛却了一切的礼仪,我开始在人群中左钻右窜,时不时的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八岁之前,爹爹还只是个芝麻小官,爹娘就会牵着我的手上街玩,那时的我就像现在这般无拘换束,铃般般的笑音传遍整个市集。

很怀念。

“卖糖葫芦咧――卖糖葫芦咧――”

“我要二串。”耳尖的我听到糖葫芦的叫喊声时,已站在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的小贩面前,馋呼呼的盯着他手中草桩上的糖葫芦。

“二个铜贩。”

“好。”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伸手进腰袋,立时傻眼,我没带钱,早已没了带钱的习惯,一时僵在当场,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姑娘是没带钱出来吧?”小贩笑呵呵的问,目光纯善,隐有些灼热。

羞得我恨不得直接钻地洞,忙摘下戴着的珍珠耳环塞至小贩手里:“这个给你。”

“不用,姑娘若喜欢吃可以再拿二串的。”小贩将珍珠耳环推回,声音不再是呦喊的高粗声,柔软很多。

讶异,不解于小贩此举,以为是他不知珍珠的价值,忙说:“别看这颗珍珠小,也是有值几两银子的。“

“姑娘忘了小人,小人可没忘姑娘二个月前的施粥之恩啊。”

二个月前的施粥?自娘去逝后,每年的六月份,我都会带着小洛去城外施粥半月。

见我茫然的望着他,小贩清澈明亮的目光似有些失落和暗然,说:“那时,小人刚从泛了水灾的家乡来京城,又饿又累,幸得小姐给了小人一碗粥喝。”

我确是不记得此人,前来吃粥的人每天都有上百,又怎会记住。

“一颗珍珠能卖几串糖葫芦?”我问。

“足够将我手上的全买下了。”小贩一时不解我所问。

左右张望了下,见不远处有五六个小孩子在玩耍,拿过小贩手中的草桩走至小孩子中间,对着一张张天真的小脸,弯下腰微笑道:“姐姐请你们吃糖葫芦好吗?”

“好,好。”小孩子们拍手开心的称好。

我从他手中拿过糖葫芦分给众孩子,很快,几十枝糖葫芦一扫而光。

这才笑望着眼前的小贩,和声说:“施粥是惠人,而你的糖葫芦是买卖,即是交易就得付钱,这珍珠给你,时间还早,你可以回家再做些糖葫芦出来卖。”

小贩望着我的目光有些欣赏,亦有些窘迫,轻说了句:“谢谢姑娘。”就快步离去,转进角落时,他又回头望了我眼,目光万分失意,隐隐又有些情愫在里面翻涌着。

此时的我,目光早就被不远处的小摊们所吸引,随着人流走进了京城最大最为繁华的‘太景街’。

东张张西瞧瞧,虽已入深秋,穿梭在人流中的我还是走出了一身的汗。

走路从未这般酣畅过,以往,都是小步子,不敢有大动作,更别说出汗了,那在官家小姐中是个‘禁忌’,会被嘲笑不知礼仪。

拿出绢帕擦汗,不禁意注意到行人的目光,闪过困『惑』,自入街到方才,行人的目光时不时的会飘在我身上,可这会,他们的目光总是斜视在某一处,特别是姑娘家,『露』着女儿家的羞态。

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露』胸坦背的姑娘,在她们的上方一块牌匾上写着‘艳品楼’三字。

脸微微一红,下一刻倒抽了口凉气,这些姑娘竟公然的在大街上拉址男人进入身后的艳品楼,被拉扯的男子很多是犹豫着左右张望,一脸又窘又渴的模样,最终贼似的进了楼,少数男子则是大模大样的进屋,自然如回家一般,竟没一个男子拒绝的。

赶紧别过脸,我非不谙世事,知道这种地方就是供男人寻欢作乐的青楼。

心里有心酸,有无奈,为这些姑娘或自愿或被迫的坠落。

从小读过不少的烈女传和野女传,其中也有一些身在青楼的烈『性』女子,虽不能说出口,但在心底也曾为她们的烈『性』而喝彩。

只公然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微低着头,只想快步离开,不料擦过一人的肩膀时,双肩被谁狠狠拽住,娇厉的喝声就在我耳边响起:“谁这么不长眼撞上我呀?”

微抬头,就见一名穿粉戴金,抹了浓装的妩媚女子正狠狠盯着我。

在她看清我的长相时,眼底闪过一丝妒意。

“对不起。”我轻声道歉,就要离开。

女子一脚迈在我面前,双手『插』腰:“撞了人,一句对不起就想离开?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并没有撞伤你,不是吗?”只是擦过而已。

“谁说的,哎哟,我的腰啊,只怕是被你伤了筋了。”女子一手抚上腰,委屈的叫喊着。

“碰上的明明是你的肩,怎么会是你的腰呢?”我愣了愣。

“你睁眼说瞎话呢,撞上的明明是我的腰,姐妹们,是不是呀?”女子一生呼呦,立时,在拉客的女子们纷纷走了过来,异口同声:“是啊,我们都看见了。”说完,皆以看好戏的目光望着我。

“我只是路过,并非跑过,更不是冲过去,就算是撞,能撞伤你筋骨吗?再者,我们差不多高,撞腰到伤筋的地步,二人皆不可能这般好端端的站着吧?”我声音轻然,却字字有力,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心里却有些慌『乱』,慌是因为周围看的人多了起来,『乱』是怕小洛与南伯突然到来,这事若传到父亲那,怕是要被禁足。

“你撞了人还这么强辞夺理,真是没天理了?”女子怒气突然高涨,打量着我,冷哼几声:“本想就这么算了,但你既然这么蛮横,”女子朝我伸出手,傲然道:“赔钱。”

“我没有强辞夺理,所说的是事实。既讲不清,就见官吧。”

“见官?”女子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冷笑起来,指着‘艳品楼’大门:“你想见多大的官啊,都在里面喝茶呢。”

话一落,所有的姑娘都哈哈大笑起来。

拧紧了眉,理在于我,赔钱就等于是我的不是。

围看的行人是越来越多,这些女子的笑声更是刺耳。

心中急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各位大叔大婶们,你们应该看到的,我并没有撞上她的腰,是不是?”

围观的人一见我问,立马走散。

“大婶,”我慌忙走上前拉过一名大婶的手,还没说出口,大婶就掰开我,说:“姑娘,看你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快回去吧,惹她们只得会一身的『骚』。”说完,快步离去。

“什么?”

不死心,走到一位大伯面前,就如刚才那般,还没出口,大伯摇手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竟然走进了‘艳品楼’内。

“哈哈哈哈――”肆笑声从那些青楼女子口中传来。

握紧了拳头,心底是说不出的愤怒,为周围人的冷漠与冷眼旁边,这也激起了我的强『性』子。

转身直视着那女子:“好,我随你去里面见官。”

官,我爹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我是能不见就不见,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的口,这会,为了一个理字,只好在公堂之上晓个明白。

姑娘们的笑声停了下来,其中有人道:“真是个倔脾气的人,赔钱能了事,偏要见官。”

“你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叫人反胃。”

“这就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自以为高人一等,在男人身下还不是一个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此话一出,说着的几名姑娘吃吃笑起来。

我是既怒又气,发作不得,只是挺直了背正然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见我此等模样,女子眼底的怒火更炽,说:“好啊,你不赔钱,我偏要你赔,姑娘们,给我扒下她身上的首饰。”

“你敢?”大惊失『色』。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

女子话音一落,几名姑娘已欺身上前。

“住手,放开我,放开我。”慌了,从小到大,哪遇到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耳上吃痛,另一颗珍珠耳坠已被强夺了过去。

挥挡着她们的手连连后退,此时,整齐的发丝已被拨『乱』。

脸上又一吃痛,也不知是被谁的指甲划过,怕是已破了皮。

惊怒加上慌『乱』,有理更是说不清。

我身上所戴的首饰不多,一双耳坠子,一根银钗,还有就是胸前的吊坠与双手戴着的玉镯子。

耳坠与银钗已被她们夺去,一双玉镯子也在她们的抢夺中碎了。

死死的护住了胸前的吊坠,从未发作的脾气也拧了上来,任她们怎么的抢夺,任身子怎么的疼痛,我是死也不放开护着胸的双手。

突然,身子撞进了一个散发着胭脂味的怀里,这个胸膛并不宽阔,甚至给我一种稚嫩的感觉。。

身后有几名姑娘娇声道:“青姐,你要玩到别处去,没见到我们正与小公子在聊天吗?”

“小公子,没事吧?可有哪里伤到了?”

“可真心疼死我了。”

下一刻,身子被一名姑娘强行推离那个怀抱。

抬头,一刹那,在与一张脸对上的瞬间,双眼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

一张精致仿若手工雕刻出来似的脸。

一双比夜『色』还要深却炫灿得叫人无法直视的眸子。

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浅浅的笑,一如春风过水。

他是一个少年,才十三岁左右的年纪吧,脸上还带着许些稚气,全身上下又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金贵气息,仿若神降。

“我看到了。”小少年眼骨碌一转,笑眯眯的对我说。

“看到了什么?”怔怔的望着这张俊颜,附着他的声音回答,『迷』『惑』于这世上竟会有这般俊美的人,若风华绝代四字是形容女子的,那该以怎样的词来形容他的长相呢?

脑海搜寻许久,依然找不出比俊美更甚的词来。

“你没有撞到她的腰,”小少年一手指着那名叫青姐的青楼女子,目光清澈得无任何一丝阴影,阳光而明媚:“是她冤枉了你。”

怔愣的望着他,这一刻,说不出心底的滋味,只眼眶湿润,终于会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青姐一跺脚,声音近似撒娇:“小公子。”这模样仿若她与小少年相似很久似的。

心里立马拒绝这样的想法,不可能的,他这般小年纪怎可能上青楼来呢?

“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少年一脸无辜,天真可爱,一手指着我说:“我只看到她打了你,哪有撞上你?”

眼眶的湿润还在,身子却如遭电击。

小少年笑嘻嘻的望着木愣的我,伸出手温柔的将我护在胸前的双手拿开,一使劲,胸前的吊坠绳子断落,入了他的手,就见他随手一抛,抛至那青姐手里,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浅笑:“打了人,给些钱是理所当然的了。”

那笑,仿若未经过风雨世事一般,却有种噬人的恐怖。

“小公子就爱逗人,我们快进去吧,小公子要的节目都准备好了。”青姐媚然得意的一笑,睨望着我,一副胜利的模样。

“为什么要诬蔑我?”在小少年走过身边时,我喃喃。

我与他有过结吗?还是有仇?

这样一个阳光灿烂般的少年……

轻轻笑着的声音,带着懒散的稚嫩与一丝无辜:“这样才有趣,你不觉得吗?”

有趣?他认为这样是有趣?

心中的怒火陡升,闭上眼,我强忍着。

围观的人散了又聚,只不过聚的都是一些目光含羞的姑娘们,想起方才这些姑娘们偷眼羞切切望着这边的神情,恍然,敢情都是在看这个俊美如神砥的少年。

“小公子,这次怎么就只有你一人来啊,那如影随形的跟班呢?”众拥着他进艳品楼的女子们问。

“死了。”轻描淡写的二字。

“死了?”女子们掩笑:“小公子就爱开玩笑,那跟班与你一般大吧,怎么会死了呢?”

“死了就是死了,被打死了。”

“打死了?哟,谁这么大胆敢打我们小公子的人啊。”

“我母亲知道我来了这里,就迁怒他,命人把他打死了。”小公子是轻轻笑着说出这一句话的,仿佛‘被打死’对于他来说是件极为普通又平常的事。

女子们的笑声停了下来,皆怔望着小公子带笑的随『性』样子,一会,那青姐笑容僵硬的开口:“这么说来,小公子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啊?”

“是啊,”小公了眯眼一笑,弯若弦月:“这会估计又有人被打死了。”

而此时,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他身上时,我突然跑到他面前,一手抓上了他的腕。

“你做什么?”他奇怪的望着我,纯清的目光竟有种能『迷』『惑』人的艳。

我仰然朝他一笑,随即详装保护的立于他前,扫过众青楼女子,目光定在了那青姐脸上,大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弟弟才十来岁,就算他长得貌似潘安,你也不能引诱他来这里啊,你怎能忍心去毁了一个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青姐一时被我说得没回神。

“我没有胡说,”拉过小公子的手走向围散的众姑娘家,“大家来评评理,这里的姑娘自见到我家弟弟后,日夜到门前来转悠,千方百计想尽方法引诱我家弟弟出门,弟弟年幼,哪是这些人的对手。”我说得情真义切,一如爱弟心切的亲姐姐:“本想着弟弟再大几年,为他寻得一个如在场姑娘们秀外惠中的好媳『妇』,可这些女子竟想毁我弟弟清誉,弟弟幼小无知,一旦踏进这污浊之地,长大后必定懊悔万分,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让他在此刻误外歧途。”

此时,人群中已有人朝这些青楼女子扔出了烂菜,有一就有二,很快,一些碎石与鸡蛋也朝她们仍去。

不一会,一些少『妇』和老『妇』也加入到了其中。

青楼女子的痛呼声此起彼伏。

愣了愣,没想到百姓竟会这般好激。

想了一想,倒也明白了其中的理。

不经意的侧目,就见那小公子在笑,勾起的笑弧慑得人几乎窒息。

我却已然免疫,或许一开始会『迷』『惑』,但我更注重的是人的内在,而非那些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然而,也亏得他长得这相貌,若不然怎能轻易引起围观女子对青楼女子的攻击?这其中怕也有妒忌和怨恨在内吧。

青楼,男人的天堂,又何尝不是女人的地狱,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进出这里,心怎会好受?

而我,刚好提供了围观者一个发泄的渠道。

真是奇怪,在这一瞬间,我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做法,且会毫不犹豫的肯定围观者会为帮我。

很快,艳品楼关上了门。

本想独自离开,但在众目葵葵之下,不得已,我只好边道谢边拉着小公子快速离开。

当在一处僻静的弄堂内停下,随即甩开了小公子的手

淡然的望着他,对于方才他的诬蔑,不怒也不气,也无法微笑,面对比自己小的人,还是好心的说了句:“你回去吧,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了。”

“为什么不能去?”他一派天真。

“你还小。”

他点点头,薄唇轻扬,轻轻笑着:“那我过三年再去吧。”

望着他良久,转身就要离开,朽木不可雕也。

“今天我去艳品楼是有事的。”他突然说。

有事?能有什么事?

没有回身,只轻嗯一声,可想了一想,对方虽可恶,毕竟只是一个跟日曜差不多大的顽皮少年而已,我并不希望日曜日后出了问题时,路人会是这样一种冷漠的态度,就回身说:“快中午了,你的家人也该在找你了,回去吧。”

他弯着头打量着我,该说是打量着我的唇,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响指着他自己的唇,说得不清不楚:“去看这个。”

好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敢情是在回答他所说的‘有事’,就随意一问:“嘴巴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还没有试过。”

“试?”

他眼眸飞快一转,扬了扬眉,脸缓缓贴近我,散着胭脂香的气息随即扑面而来。

羞怒交加,若手上有剑,我会毫不犹豫的刺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

‘啪――’恢复自由之时,我伸手朝他挥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

打的手在颤,身子在颤,气得我差点昏过去。

他抚上被打的脸,乌灿灿的眸子竟泛起了水光:“好痛。痛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你?”如此被轻薄该笑吗?只觉气怒攻心。

泪珠从他眸中滚滚落下,极尽委屈:“你打得我好痛。”

“该打。”

“为什么?”

“你做错了事。”

“做错了什么事?”

“你不该轻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他吸吸鼻子,目光陡然变得明亮:“那只要出阁了,就能轻薄了吗?”

这是什么样的对话?

不对,不该这样说话。

被轻薄的是我,受委屈的是我,要发泄的人也是我,但这对话像是一个夫子在教学生道理似的,全反了,一切都反了。

近乎于怨恨的盯着眼前的小少年,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乱』如麻,唯一想做的事,竟是朝天大哭。

‘哇――’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

自出生到现在,不管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都是冷静的处理,连娘去逝那时,我也只是静静的拭泪。

眼前的这个小少年,让我恨得牙痒痒,又莫可奈何,这份憋屈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呆呆的望着我,又眨眨无辜的漂亮眸子:“你别哭。”

“我偏哭。”

他笑了,还笑得很温柔:“我的嘴好痛,你去买『药』给我擦擦吧。”

“什么?”就见他的嘴上东一块紫一块的尽是青淤,是被我方才咬出来的。

“你不痛吗?”他用手指戳戳我的唇。

“痛。”咬牙切齿,被他一戳,才发现嘴唇真的好痛,且痛处极多。

“那去买『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