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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锡酒店。

南智拥着丁琪一进门,立刻把她摁在墙上,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里。

丁琪有些羞涩。

她对眼前的男人第一印象很好,长得帅,温文尔雅,又有一份好的工作,她是来恒州打工的,女人嘛,当然希望能嫁一个好老公,最近家人有催着她相亲……可是毕竟是刚见面两个人就直接开了房,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太快了。

稍稍推离了一些把牙齿附在自己脖颈上轻轻的啃咬着的男人,丁琪有些不太自在的扯了扯嘴角。

不经意的看着男人抬起的眸子,一瞬掠过的黑气让她错愕的惊了一下。

一瞬间,她好像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兽的凛血,好像她即将要成为他口腹里的食物。

那种感觉很不好,特别的不好,她有种一刹那就看到了自己死亡的错觉。

可是再看时,那眼睛又恢复了如常。

丁琪迟疑了一下,转而还是忍不住的躲开了南智的眼神,往门边退了退,微垂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句:“那个……我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们……我们改天再约。”

不等丁琪转身,眼前的男人突然凭空消失了,等她错愕的回头时,人已经站在了门边,挡住了她的去路。

门厅天花板上嵌着的那一盏亮着橘黄|色的水晶灯把男人的长长的眉睫扫在眼睑下,衬托着他如墨一般的黑眸浓重的如同是腾升起了一层遮目的黑雾。

丁琪看着他嘴角突然勾起的一抹冷意,兀自带着的一丝淡淡的讥诮,忍不住一股寒流从脚底板一路窜上了天灵盖,顿时一个结结实实的惊颤,紧紧攥着手包提带的手指也绷紧的指骨泛白。

“你……你笑什么?”丁琪故作镇定。

她是对南智有好感,但不代表她会为这一段好像还没怎么开始的感情迷惑的晕头转向。

偷偷的看了一眼被南智反锁的门,约莫着猜到了自己怕是眼瞎看见了人皮没看见狼心,随着南智抬起的脚步往后退的同时,寻找着能够保护自己的媒介。

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烟灰缸上。

不等南智靠近,丁琪飞快的跑向了桌角,一把抓起烟灰缸紧紧的抓在了手里。

瞪着一双因为害怕而开始颤|抖的眼睛,丁琪呵斥:“你别过来!”

南智脚步不停,脸上兀自的笑着,可是眼神却冷的渗人。

“我不过来,我怎么吃了你?”

南智的话带着几分暧|昧,丁琪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抿住了嘴角。

南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要吃的了丁琪,可是丁琪却根本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只当做自己这次是碰见另一个人面兽心的变|态,对她想入非非,做那种事情。

“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可就喊人了!”

经典的台词。

可接下来却不是那句“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更不会无厘头的冒出一个“破喉咙”,不等丁琪的话音落下,她眼前的男人人影一闪,消失了。

丁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像是要塞进去一个“巨无霸”大汉堡似得,把下颌骨扩到了最大,眼里是惊恐是畏惧是错愕,甚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上了头产生错觉了。

他消失了,再一次!

丁琪死死的抓着手里的烟灰缸,不大的房间里安静的几乎只能听到她不断剧烈打颤的心跳声。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呢,而且不止一次。

在门厅的时候她就很惊讶但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可是现在想来,她那个时候就应该察觉出不对了。

可是……她不明白,还是说,自己真的见鬼了?

最近恒州里到处在闹诈尸的事,甚至有人说是僵尸,世界末日。她一开始也只是当成了无聊消遣的八卦趣闻听一听,可现在,她完全信以为真。

他的手那么冷,难道真的是僵尸?

丁琪胡思乱想着,寂静的空气穿过她的鼻息拍打在她的心坎上,不等南智对她做什么,她自己快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好安静,她看不到他,但是却有觉得他好像无处不在。

这种感觉最为折磨,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的痛快。

忽然,一阵阴风掠过她的后脑勺,就像是一只冻上了冰霜的羽毛扫过她的后颈,那冰冷却又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个哆嗦,她猛地回过头看向身后,可是,身后却依旧空荡荡的。

“你……”丁琪哆哆嗦嗦的开口了,“你在哪里?”

这不大的房间里,居然回荡起了她的声音,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调皮的孩子在故意学舌,一点点的重复着她的话尾音,最后拉长扭曲,然后演变成了一种低沉的诡异阴笑。

丁琪的手颤|抖的快拿不住那个烟灰缸了,她的四肢发凉,特别是指尖冰凉的像是失了血一样的苍白。

“我好像说过,我想吃了你。”

南智的声音无处不在的从四周朝着丁琪压了过来。

丁琪陡然一震,惘然失措却又惊恐万状的往后踉跄着,想要跑,谁知后退弯不留神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等她回神,人已经倒在了床上。

她慌忙想起身,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动弹不得,嗓子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掐着似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她越是着急的想起来,身体被束缚的感觉就越强烈,慢慢的,她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一样的重量朝着自己的身上压了过去,压的她喘不过气,压得她五脏具碎,压的她魂魄涣散。

终于,丁琪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也没有起身,她放弃的躺了下来。

颇有些的绝望的放松下来之后,她身体上的压迫却倏地变轻了。

虽然还在压制着她,但是却没有那种快要被挤碎的惊觉。

平躺在床上,丁琪的右手还是不死心的紧紧攥着烟灰缸,她用力的咬着嘴唇,咬从血丝也不放开,通红的眼圈里,透着惊恐和绝望的眸子不断地颤|抖,盯紧了一团从天花板上慢慢浮现的灰白色气体。

那团气慢慢的坠下,随着下落的分寸在一点点的变浓,当他悬停在丁琪的脸上方的时候,变得浓雾漆黑的如同是九天上的一朵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