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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了好一会。

在这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于是他们让兰德尔露出他的脸。

看着那个机械脑袋,两人满意地点头:“还是这样帅气嘛!”

兰德尔其实不怎么在乎露脸这件事:“你们觉得现在的辐射如何?对身体影响大吗?”

熵看看玦:“其实……我感觉还好,直到现在为止,只是觉得环境中的能量充盈着整个身体,没什么排异的反应。”

玦:“我也是。”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两人的力量得到微量的增幅,但按照这个速度,想在一个月后与灾厄进行对冲那就是天方夜谭。

就算现在他们身处三级管控区域,如今他们的吸收频率也完全可以接受此地的能量。

兰德尔:“那现在我们需要飞过去吗?”

“是的,兰德尔。”

玦坚定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带我们往里去吧。”

“好的,你们抓着我。”

兰德尔前面抱着熵,后面玦也哼哧地爬到他的背上。

玦:“走吧!”

兰德尔点头,顿时脚底和侧身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两个人直往深处飞去。

至于两人为什么不用虚化的状态,则是因为越靠近灾厄的地方危机就越多,他们要尽可能地保留实力以应对不时之需。

咻——

几人唰地从林间飞过。

不时还能看见地下有几个冒险者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我靠!那是什么?铁疙瘩?”

“哎哎,那铁疙瘩还带着两个人呢!”

“他们的方向——他们要去二级区域?疯了吧,得多大的命才敢往那里跑?!”

……

望着脚下涌动在风中的林木,他们看到了头上长着花的兔子,看到了有着数十米长尾巴的有着尖利牙齿的羊,还有背带裤形状的大树!

飞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兰德尔放下他们。

“你们现在休息吧,要是还能承受的话我们明天再往前飞过去。”

他的谨慎是对的。

尽管现在离二级区域还有一段距离,但玦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粗重了起来,在这里,能量可以说是四面八方地涌入他的身体,而比起刚才刚出港口时的能量辐射,这里才终于让他有了冒险的紧迫感。

他转头一看,果然,熵也在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玦取下他们几个的背包:“兰德尔,麻烦你给我们构建个帐篷,我们要好好适应休息一晚。”

“没问题。”

兰德尔点头,随后转向旁边的一块空地,蓝色的眼睛扫描着空中的虚拟模型,模型逐渐实体化,不一会,一个打印好的帐篷就落地了。

真方便!

兰德尔,一个野外探索赶路生活的必备机器人!

熵拖着背包一屁股坐到了帐篷里,低着头翻看着。

“玦,看看那个公司老头给的背包里装了什么。”

她掏出了一堆药剂一样的瓶子,好奇地看着背后的说明书,念着:“……增强对辐射环境的耐久力。嘿!这个还挺有用的,他还真舍得。”

这类药剂应该算是他们公司那边机密级别的研究成果了。

玦拿过一瓶研究着:“他们当初也不知道灾厄会到来得如此之快,如今也只能信任我们了。”

他打开瓶口闻了闻,面容扭曲起来:“咦~这味道……跟中药有的一拼。兰德尔,你觉得如何?”

兰德尔也拿起一瓶,分析过后:“无毒,可以服用,对你们有好处。”

呃……

两人对视一眼,尽管有点无奈,但还是拿起手中的瓶子碰了碰。

干了!

咕嘟咕嘟……

他们艰难地咽下这几欲让人作呕的药剂。

一瓶的剂量并不多,大概也就50毫升——但威力却十分巨大。

“唔!”

他们一边面色铁青地捂住嘴尽力不让自己吐出来,一边飞速地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两瓶水漱口帮助自己咽下。

“唔——嗝~~~”

玦率先打了个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嗝里还有药剂的气味,连忙站起来挥手散散。

兰德尔平静地看着他们,他其实并不明白难喝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能问:“你们现在如何?药剂有作用吗?”

玦慢慢地从刚才地狱般的滋味中缓过劲来,感受着周围能量的浮动。

确实,那些药剂使他对这个环境中的辐射的适应效果明显!刚刚落地时对浓厚能量吸收的阻塞感少了不少!

玦又望了眼背包——大概还有10来瓶,估计那个阿奇博尔德几乎把全部的药剂都给他们了。

“这东西的效用比我想得高。”

熵活动着身体,她感觉自己灵活了许多,“剩下的我们先不喝,留到二级,当然最好是一级区域时再吸收。”

越往内陆去,每一步就越艰难,他们要珍惜每一点回家的可能性。

玦点点头,走过来也坐在她的身旁:“既然我们的身体每时每刻都会自我吸收,那不如我们先好好休息。”

他铺好毯子,懒懒的打个哈欠,往后面倚靠着,但似乎睡意不足,只是静静地躺着。

兰德尔应着:“我帮你们守夜,反正我不用睡觉。”

“辛苦你了,兰德尔。晚安。”

熵拉上帐篷的链子,转头盯着摆成“大”字的玦。

她不留情地拍了下他的屁股:“一边去!给我留个地。”

……别说,从旁观者的角度,手感还挺好的。

弹弹的、软软的。

玦哼唧一声往旁边翻了一下,留出一处可以让她躺下休息的地方。

他的声音闷闷的:“也就你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摸我。”

“嘿——”

熵本来已经躺下了,听到这话也翻个身趴在玦的身上。

她揉搓着玦的脸蛋,调笑道:“我摸我自己怎么啦?咱们本质上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好见外的!你也可以摸我呀。”

说着,又煞有介事地分析:“不过你别说,我没分裂前自己摸自己屁股,和从旁观者角度摸还挺不一样。”

……

她这不是变态,是对自己身体的友好探索!

玦抓住她蹂躏他的双手,怜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行啦,这些事等我们回家再说——兰德尔还在外头呢。”

熵啪叽一下翻了回去,抱怨着:“唉,希望我们能顺利回家……吃了那么久的面包,我好想念南门小巷的生煎和馄饨啊!”

……她这么一说,他也饿了。

他静静地望着熵的眼睛——那与他的双眼一模一样,映照着彼此的模样。彼此的想法在对方心中都透如明镜。

他们会回去的,一定会的。

他这样想。

伴随着沉沉的夜色,他们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