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姐也是要来的，只是听说表哥好似受了伤，她就先回去瞧表哥了，让我与你说，明天她再来瞧你。”沈少沅道。
“表哥怎么了？”沈如菲紧张地问。
沈少洁瞧了一眼沈如菲，沈如菲也感觉自己问得太急太快，幸幸地道，“表哥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别再被人欺负了去，总是咱们沈家照顾不周。”
沈少沅笑道：“说是没什么大事，不知道表哥昨日去做什么了，刚刚才回来，说是手臂不小心划到了。那红梅也没说清楚，只是表姐让她来接怡姐儿回去。三姐姐不放心，明天再问问就是了。”
沈如菲道：“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大家难道不担心吗？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自是担心的，但既然红梅都说没事了，咱们也不好贸然上门，还是明天打听清楚再说吧。”沈少洁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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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奴婢瞧着五姑娘并不像姨娘说的那样呀。”春晓挂好沈如菲的衣服轻声道。
“刚刚金串与金铃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没有，就是听到金串说等她的好消息。”
沈如菲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春红给她散着头发。要在沉香阁里安排听壁角的人太难了，这么一座小楼，后面直接临着围墙，前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子，粗使的下人住在两边的耳房里，哪个若是往姑娘窗下一蹲，一目了然。
可姨娘交待自己要多打听沈如蕙的事，尤其是她那些下人的动向。
白氏说这些时，沈如菲才惊觉，沈如蕙如今的人缘怎么好了那么多。身边的两个丫头不算，金串虽到了沈少安身边，却还挂着屋里事。还有兰婆子，如今对沈如蕙的话比对自己的还上心。还有那个小娟，没事的时候像是长在了金铃的身边。还有那个赶车的，甚至沈如萱身边的凤儿和她弟弟叫柱儿的，好似都与沈如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如蕙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做到的？自己全然没注意，不怪白氏今天讥讽她，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都没看好。
自己在白氏屋子里呆了一下午，听到了沈如蕙回来，听到了她受了伤，听到了金喜烧了孝服，也听到了外头传回来的消息。
白氏还感叹，沈如蕙到底是年轻，还是让金氏如了愿。让自己回来瞧瞧，沈如蕙现在是个什么情形。若是不见人那就证明二太太知晓了，想法子处置呢。若是大大方方见了，那就是沈如蕙自己瞒住了，若是那样，今天若是金氏不动，白氏明天就要动了。
姨娘说，这是个机会，既然金氏冲在了前头，她不介意在后面推一下，反正追究起来，都是金氏的事。
可她刚才瞧着沈如蕙的样子，两样都贴不上。和往常一样，说说笑笑，任哪一个姑娘发生这样事，就算再装又怎么可能装的那样云淡风轻？
沈如菲皱了皱眉，她是分析不出来了。“春晓，你去姨娘那里，把五妹妹今天的表现告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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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奴婢进来的时候，瞧着春晓往清雅苑那边去了。”金串拍打着肩膀上的雪花。
“下雪了？”金铃拿着巾帕帮她擦拭着。
此时沈如蕙已坐在桌子边上正喝着茶，听得这话，手顿了一下，看来，自己先前想的没有错，白氏与沈如菲也不简单，是要防起来了。
“吃过没有？”沈如蕙问。
“没，奴婢不饿。”
“那怎么行，我刚吃完，金喜在她屋里吃呢，你快去与她一块吃，一切都吃过饭再说。”
“金铃，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了，有什么私密话记得在内室里说。”
金铃一边给沈如蕙续着茶一边道：“姑娘，您说三姑娘今天到底听去多少？”
“应该不会很多，不然她不会追问起来个没完。”沈如蕙敲了敲桌子道：“我以前一直没想过一个可能，就是喜茑说的，我姨娘是被两个人害的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会是二太太或是其他人，如今这样看，应该把她也列进来。”
“您是说白姨娘？怎么可能？”金铃惊讶地捂嘴。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阵子我观察二太太，实不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来，再说她是主母，若是我姨娘真惹到她不高兴了，发落了或是禁了足也就是了，犯不着要了她的命。”
“那咱们以后与三姑娘......”
“以前如何，以后还如何，你今天做的很好，就是要这样让她看不出头绪才好，回头交待金喜和金串，还有小娟，那是个嘴皮子利索的。”
“姑娘，这沈家怎么......一个金氏已让您心力交瘁，若再来个白姨娘，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有什么，我姨娘本就是被两个人害死的，我总要查出来才是，一起来吧，我倒要看看这第二个害死我姨娘的原因是什么。”
金串接过金铃倒的茶满满地喝了一大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着声音道：“姑娘，就是小燕。”
沈如蕙瞧着金串那样的表情，扑哧一乐道：“你不必如此，咱们现在在内室，隔着四道门呢，且外头还有金喜，你稍大点声没事。”
金串嘿嘿一笑道：“今天去的那两个护院，有一个是小燕的堂兄。其实永旺叔安排的本没有她这个堂兄，是他知道消息后与人调换的，说是正巧想去山上走走，还给了原来那人二百个铜板子。”
小燕，小燕，沈如蕙想着那个个子不高，始终站在角落里，有些唯唯诺诺的丫头，她居然是金氏的人。她为金氏办了多少事呢？
“金铃，彩莲死的那天，蒋婆子是不是也说过喜鹊与一个戴风帽的人见过几次面？”
金铃恍然大悟，“没错，蒋婆子说那人与喜鹊说完没多久，二太太便带了人去了清雅苑，中午一次和晚上那一次都是这样。”
“看来，一直为金氏报信的就是小燕了。只是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是纯粹的利益关系还是其他什么？”
沈如蕙揪着桌布上的那朵花细细地思量着。不行，就算现在调查不出具体的关系，也得先把这个小燕从正房弄出来，用什么办法呢，弄到哪里去？
沈如蕙觉得有些头疼，怎么这么多破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