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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声音好奇特呀!”年轻的蜥蜴生物忍不住惊叹,它的触手不自觉地向林善伸去,像是被新奇事物吸引的孩子一样,但最终又停在了途中,像是在顾及什么一样。

“你应该听到我们刚刚的对话了吧?你怎么选择?如果想回去,我会找几个族人送你回世界,前提是你记得路,如果你没有去处,可以留在这,我们会为你提供栖息地,当然,并不会把你当宠物养,我们尊重每一个生命。”领袖蜥蜴生物用小眼睛盯着林善,其它蜥蜴也全都看向林善,神色不一,有期待,有好奇,但没有半分恶意。

“林善,你疯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接一发大咒全部带走不就好了?杀死虚空生物并不会产生怨念,但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接触?”

“你知不知道,这不利于你晋升!”

小恶魔在林善耳边大吼大叫。

林善揉了揉耳朵,“我想留下来。”

“好耶,你和我走,我给你打扮打扮!”年轻的蜥蜴生物听到林善的回答,脖子下的触手瞬间裹住林善的手,带着林善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钻入一间残破的建筑里。

“林善!林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小恶魔在林善耳边大喊。

林善偏头看向小恶魔,“怎么做是我的事,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我不想一件有趣的新玩具,就这么没了!”小恶魔极其认真的说。

“玩具?没了?”林善盯着它。

小恶魔选择性的跳过玩具的话题,没好气的说道,“虚空生物,自诞生开始,就携带最纯粹的善念。”

“你若是想大规模杀虚空生物,闭眼杀就行,但千万不能和它们接触,它们的善,极具感染力,会让你下不了手,甚至之后都不会再对虚空生物出手。”

“这是它们的生存方式?”林善问。

“不是。”小恶魔摇头,“它们自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依旧会坚持本性,虚空生物就是这样的,你如果不想当大善人,就不要和它们有过多的接触,接触过它们后,又杀害它们,对你的人性有很大负面影响,我劝你现在就换地方吧。”

“所以,虚空生物中没有坏人?”

“有,你知道虚空生物和一些其它生物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吗?”

“什么?”

“人性。”

“有些虚空王者,甚至深渊王者,现在都还在为得到完整的人性而奔波,纯粹的善和纯粹的恶,都可以与生俱来,唯独像人性这种复杂的东西,无比的宝贵。”

......

“你这样的形象在我们埃司卡弗斯族中行走太显眼了,我给你化个妆吧,触手是一定要有的,我这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材料,不过应该已经够了。”

“你平时在世界中是怎么生活的?你可以告诉我,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准备哦!”

“还有,我族近期正在准备战争,虽然我才刚诞生不到100年时间,但我也报了名,我很可能会死在战场上,得为你再找个照顾的人才行。”

年轻的蜥蜴生物一边拿黏糊的液体在林善脸上、脖子上涂抹,一边说话。

“你刚出生一百年就是神灵了?”林善闭眼,任它在自己脸上摸索,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具分魂,本体也在不远的地方,一旦有意外出现,便会立即远离。

“神灵?”

“序列4。”林善补充说。

“听说你们世界生灵天赋非常差,刚诞生的时候是很弱很弱的存在,我们虚空生物不是这样的,就拿我们埃司卡弗斯族来说,我们刚出生就有序列4的生命层次,只要成年,实力就会达到序列3,序列3就是我族的极限,但只要利用‘黑’吞噬其它虚空族群的生灵,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破限者,突破生命的极限达到序列2,再往上序列1也不是问题。”年轻的蜥蜴生物缓声说着。

前面几句话,如果让世界神灵来说,一定带着炫耀的意味,但从这年轻蜥蜴生物口中听到的只有陈述。

本体在建筑群的上空,视线紧紧的盯着黑墙。

分魂在下方继续询问,“所以,你们虚空族群之间的战争,是为了相互吞噬?”

“是的,为了诞生更多的破限者,周边的几个族群达成了协议,定期发动战争,其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相互吞噬,虚空中并不只有我们这些虚空族群,还有更多危险的存在,而且,时不时会有一些未知的东西从下方的深渊中冒出来,没有实力我们保护不了自己的族群。”蜥蜴理所当然的点头。

“危险,你们不是有虚空王者庇佑吗?这些危险能威胁虚空王者?”

听到林善提起虚空王者,蜥蜴神灵眼中明显有些警惕,但很快又没道理的松懈下来。

“王不可能时刻照应我们,祂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林善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虚空王者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族群中。

“做好了,做好了,你等一下,我去找人借个镜子过来。”蜥蜴生物满意显得非常满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林善一个人在残破的建筑当中,全然忘记哪怕是序列7也能用精神力查看自己的外貌。

“咦,你接触这些虚空生物是为了套取有用的信息吗?你想等虚空王者不在的时候,将这个虚空族群一网打尽?你刚刚也看到了,这个族群可是有序列1的,就算你掌握大咒,也几乎不可能越生命层次杀死序列1,还有,你如果想要这些信息,你可以直接许愿,接触虚空生物是很有风险的。”

“不是。”林善缓缓摇头,“我只是想验证,虚空生物是不是都心怀善意。”

小恶魔沉默了一会,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应该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心中并没有什么大爱。”林善低声呢喃。

“诸...天...落......”

位于建筑群落上的本体,单手轻轻向下压去。

“着火了,着火了!你身上的围巾着火了!!!”小恶魔着急大喊,“好烫,好烫,好烫,这是什么火焰?我现在的身体本质应该是不存在的,为什么还能得烧到我啊!!!”

在一阵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声响中,方圆数千亿光年内,存在的生物,只剩下寥寥几位的活口。

其中就包括,刚刚那年轻的蜥蜴生物。

是林善故意放过它的。

出现变故的第一时间,它便向林善所在的方向跑来。

看到完好无损的林善时,它先是惊喜,随后震惊,最后变得痛苦。

“你...”

“是我做的。”林善看向它,轻声说了句,而后分魂直接消散在原地。

年轻蜥蜴生物手中的镜片脱手而出,掉入下方无尽的虚空当中。

林善本体,在释放出大咒的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滴鲜血化作一位新的林善,在原地盘坐,紧紧的盯着黑墙。

“林善!你有听我在说话吗?你身上的围巾着火了!”